头部投行踩雷保荐项目华道生物被判定欺诈发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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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近日，以IPO见长的头部券商华泰联合证券（华泰证券投行业务展业子公司）接连陷入舆情风波。由其保荐的华道生物成为继思尔芯后，又一家虽然撤回IPO材料但仍被判定为欺诈发行的企业。

　　华道生物于2019至2021年连续三年造假，利润虚增最高达到28.31%，保荐机构华泰联合证券尚未因此被罚。

　　但根据受访人士分析，在严监管的当下，企业存在欺诈发行与严重财务造假，提供中介服务的投行、会计所往往难逃罚单，只是机构罚单与企业罚单存在时间差。

　　除了华道生物，深交所最新一期《发行上市审核动态（2024年第5期）》（以下简称《审核动态》）所提现场督导案例之一，同样与华泰联合证券相关联。

　　根据《审核动态》。某IPO企业存在“销售订单与对账单等重要支持性文件上的公章系粘贴的图片”等系列问题，其中多处细节指向2023年9月撤回材料的长晶科技，长晶科技背后保荐机构即为华泰联合证券。

　　与此同时，今年6月初，华泰联合证券因为在力玄运动IPO保荐中未勤勉尽责而被上交所点名。

　　力玄运动于今年4月15日撤回材料。

　　更早间，今年3月，华泰联合证券还曾因华强科技持续督导期间履职不到位被湖北证监局点名。

　　不过，值得注意的是，当前IPO等投行业务问题频出的券商不止华泰证券，业务数量较多的头部券商几无幸免。

　　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梳理证监会及各地证监局官网发现，在同一机构因同一问题收多份罚单仅记一次（下同）的情况下，截至8月22日，年内投行所收罚单已经接近40份，其中三分之一与IPO有关。

　　日前，IPO撤材料企业华道生物被证监会判定为欺诈发行，保荐机构华泰证券因之引发热议。

　　证监会行政处罚决定书显示，2019年至2021年间，华道生物通过虚开发票、伪造销售回款等方式持续造假，导致招股书中销售收入与利润严重虚假记载。其中，虚增销售收入占比分别为10.87%、7.63%、8.37%，虚增利润占比更是高达28.31%、15.45%、20.54%。

　　2022年8月22日，华道生物被深交所启动现场督导，仅仅30多天后的9月30日，其主动撤回材料终止IPO进程。

　　在IPO撤单照查不误的严监管之下，华道生物造假终被查实，公司及相关责任人被合计罚款1150万元。

　　“从既往案例来看，无论是拟IPO企业还是上市公司，一旦存在严重财务造假，为其提供服务的投行和会计所往往难辞其咎，尽管过错大小不一、处罚轻重不同，但一张罚单恐难以避免。”受访保代告诉记者，“春节以后，严监管力度进一步加强，在此背景下，华泰联合证券估计更是难逃罚单。”

　　该保代同时分析道，企业销售、利润虚增，如果虚增比例较低，比如控制在5%以内，存在因会计方法差异而导致的可能；但倘若如同华道生物一样虚增比例超过20%，投行、会计所理应识别。此种情况下，如果企业造假手段颇为隐蔽，投行过于依赖会计所审计结果，投行可能不知情，但从未发现端倪的可能性不高。投行即使知情鲜少，多数情况下也是因为发现小端倪却并未重视。

　　不过，在某会计所合伙人、资深审计师看来，近年来，随着一些会计所、投行资深从业者被挖至企业，部分曾经担任会计所合伙人者出任企业顾问，使得有些别有用心的企业找到更为高级的造假手段。当企业造假手段高明，会计所、投行因为时间、人手紧张而投入精力有限时，企业财务造假问题有时难以发现。若要更好发现财务造假问题，需要技术手段的进步，也需要给予会计所、投行更为充沛的尽调时间。

　　由于公司被罚距离中介机构被点名，往往存在数月乃至十余月的时间差，华道生物与长晶科技尚未给华泰联合证券带来罚单。

　　不过，今年6月4日，华泰联合证券曾因力玄运动而被上交所点名。力玄运动于今年4月15日撤回材料，华泰联合证券被指存在三大问题：未就关联公司资金流向重合供应商的情况履行审慎核查义务、未审慎评估申报会计师收入相关核查意见、投行内部控制存在薄弱环节。

　　今年3月4日，华泰联合证券因为在华强科技IPO持续督导期间未勤勉尽责，被湖北证监局出具警示函。警示函指出，华泰联合证券未对华强科技财务核算、募集资金开展有效督导。

　　值得注意的是，有头部券商保代告诉记者，其近日曾与同行讨论券商影响力情况，认为“三中一华”中华泰证券的声音已经“听不太到”。背后原因有二，一方面，华泰证券投行业绩有所下滑；另一方面，华泰证券相对稳健，罚单较少，陷入重大舆情的次数也明显少于中信证券、中信建投和中金公司。

　　从证监会及各地证监局年内所发投行罚单来看，华泰联合证券的确不算多，截至8月22日，仅有3月湖北证监局所出警示函一份。而“券业一哥”中信证券数量最多为4份，其中2份涉及IPO；中信建投因投行业务被点名3次，1次涉及IPO；中金公司点名次数也较少，与华泰证券相同只有1次。

　　从IPO业务排名来看，华泰联合证券却有小幅下滑，根据Wind数据（按上市日统计，下同），其2020年~2023年投行收入排名第五或第六。

　　但在IPO集体缩水的当下，华泰联合证券却表现出较强韧性。以年内1月1日~8月22日投行IPO保荐规模来看，华泰证券以59.13亿元位列行业第二，仅较冠军中信证券低6.63亿元；而在2023年和2022年，华泰联合证券分别位列第七和第六，距离第一中信证券的差距高达311.74亿元和958.50亿元。

　　从包括IPO、增发、配股等在内的股权承销规模来看，华泰联合证券同样位居亚军，超越中信建投和中金公司。而在2016年以来的其他年份，中信建投均排在华泰证券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