肺炎日记|3月19日：李文亮调查结果公布，舆论呼吁继续追责

李文亮事件调查组结果终于公布。3月19日，国家监委调查组发布《关于群众反映的涉及李文亮医生有关情况调查的通报》，称武汉市公安局武昌分局中南路派出所对李文亮“出具训诫书不当，并存在执法程序不规范的问题”。为此，派出所副所长杨力受行政记过处分，民警胡桂芳受行政警告处分。

这份通报是否服众？舆论反映，除李文亮外，同样应关注其它受训诫医生的境况。同时，对于该通报所提及“有关单位和人员应对疫情反应迟缓、防控不严、履职不力等情况”，应尽早深入调查，追责问责。

李文亮离开1个月以来，疫情形势发生了重大扭转：其2月7日离世，正值全国疫情高峰尾波，当日新增确诊超3000人，湖北省紧急加强病例收治和隔离治疗；而到如今，3月18日，湖北省终于交出“零新增”的答卷，中国本土新增确诊病例也首次实现“清零”，已有26个省份先后下调省级应急响应级别。有观察者呼吁，国内疫情稳定后，勿一味欢庆“胜利”，更应冷静反思抗疫以来的代价和教训。

就在李文亮过世前一天，同样发生了一起令人心碎的死亡。2月6日早上，一位确诊新冠肺炎仅两天的患者涂国能自缢身亡。李文亮之死显现疫情防控迟缓隐瞒之殇，涂国能的悲剧则控诉了病毒“污名化”引发的过度恐慌，以及患者承受的巨大社会和舆论压力。

财新记者了解到，湖北黄冈市黄梅县居民涂国能确诊后，其身份证号码、联系电话、详细地址和发病日期等个人信息在村民微信群内四处流传。随着他和老伴先后入院，胡家墩村受隔离管制，村民纷纷指责和怨恨涂家，认为“是他们把病毒带到村里”。

警方调查报告认为，在听说其母亲因为不愿意被强制隔离而向人下跪后，强烈的罪感可能成为击垮涂国能精神防线的最后一根稻草，此外，对能否治愈的担忧、老伴住院导致家庭矛盾而产生的心理压力，以及其本人确诊后本村产生的舆论压力，可能也是涂国能在医院自缢身亡的推力。涂家人难以接受涂国能的调查结果，涂国能死后一个月，其亲属和眼科分院依旧没有达成一致。（见：）

值得注意的是，中国本土新增病例“清零”，但境外输入病例仍在增加。3月18日，中国病例境外输入新增达34例，累计报告的境外输入病例共189例。中国之外，已有166个国家和地区有确诊病例，较昨日新增近2.1万例，继续呈暴发态势；40多个国家进入紧急状态。（见：）

北京等一线城市入境措施更加严厉。针对此前跨国药企拜耳员工隔离期间在小区跑步一事，拜耳中国发布声明称，已辞退该员工。以此为契机，北京防控境外输入疫情措施添新规，对居家隔离的要求升级，不再受理有单独住所且住所内没有其他同住人员的居家观察申请。（见：）

而在境外，部分“小留学生”的境况受到关注。新冠疫情下，一些留学英国的中国未成年人留学生无法继续寄宿在校，也很难回国。以英国为例：中国在英国有大约1.5万小留学生，规模庞大。但多位家长向财新记者表示，由于学校关闭，留学生们无法继续住宿，回国机票一票难求，有的寄宿家庭已明确拒绝接收中国留学生。如今，已有166个中国家庭在焦虑和担忧中申请领事保护。（见：）

新冠肺炎药物研究继续，此前备受关注的抗艾滋病药物洛匹那韦/利托那韦临床试验结果发布。洛匹那韦/利托那韦是最早被推荐用于新冠肺炎治疗的抗病毒药物，但其抗新冠病毒药效始终存在争议，如今迎来初步结论——中日友好医院副院长曹彬带领的研究团队表示，洛匹那韦/利托那韦不能显著加速新冠肺炎重症患者临床状况改善，不能显著降低其死亡率，也不能减少患者咽喉部病毒载量，但在一些次要临床终点上，仍显示出一定前景。（见：）

另一则研究动态则围绕“二次感染”问题。中国医学科学院医学实验动物研究所所长秦川牵头的恒河猴试验显示，感染新冠病毒后康复后的恒河猴并未再次感染病毒，其体内产生的抗体是抵御新冠病毒二次感染的原因。这一信号具有积极意义：研究侧面提示，新冠肺炎病人出院后二次感染可能较低，出院患者有望在体内产生足量抗体，抵御新冠病毒再次暴露。（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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